青藏高原及横断山地区因其平均海拔最高，是全球最先受到气候变化影响的区域之一。已有研究证实，该区域树线在持续上移，但是对其上移的机制也多归因于气候变化，而对于物种间作用在此过程中是否起作用及其作用机制，却知之甚少。近日，中科院昆明植物研究所的一项研究，进一步揭开了这一谜题。

丽江云杉（网络资料图）

高山树线生态交错区处于高寒严酷气候胁迫的临界面上，是高海拔生态系统承受环境变化压力最大的地带之一，其对气候变化具有极高的敏感性，全球性和区域性气候变暖往往最先响应在这一生态界面上，因此，高山树线一直以来是高山生态学研究的热点和重点区域。过去的研究普遍将全球自然树线持续向高海拔地带迁移归因于全球变暖，然而，近年来的研究发现，不同植物间的相互作用也扮演着重要角色。

昆明植物研究所青藏高原-喜马拉雅植物多样性形成与演变团队孙航研究组以横断山核心区域滇西北白马雪山树线生态交错区为研究对象，通过三年的树线种移栽及观测实验，研究了灌丛植物多色杜鹃对红杉和丽江云杉不同树线物种的协作作用及其协作机制。

研究结果发现，杜鹃灌丛能够显著提升土壤水分及营养成分，并能调节温度的变幅，即维持温度在一个恒定的范围，这些非生物环境条件对幼苗生长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杜鹃灌丛可显著提升菌根真菌的多样性，并调节其群落物种组成，菌根真菌对极端环境下植物的生存又起着非比寻常的作用。此外，高海拔处幼苗死亡率高于低海拔幼苗死亡率，说明高海拔严酷非生物环境可限制树线上移，但种间协作则为树线上移提供了可能性。

研究认为，横断山地区目前的树线位置，可能高于真实的“气候树线”，如果不存在灌丛植物的协作作用，只由气候因素决定的话，树线位置应该比目前更低。 灌丛植物的存在，为树线种向上迁移提供了“垫脚石”，它们为树线种向上迁移提供了水分、营养及温度条件等资源。随着全球变暖的持续，气候变暖及灌丛协同作用，未来可能加速树线向上迁移。这一研究结果在线发表在国际期刊《全环境科学》上。